苹果
*写得应该还是有点小孩子恋爱的感觉的吧(叹气
好像是个禁忌。
丁程鑫坐在一旁休息,激烈运动过后他的双颊浮上红像是落上一层晚霞,汗津津而又色调明亮,让马嘉祺想到苹果,在枝头饱满而又亮丽的红,浓郁的果香是即将成熟的味道,丁程鑫眨了眨眼像要对他诉情,他向来是多情的眼与唇,欲望横流,冲破那一层禁忌而引诱着马嘉祺,马嘉祺段位高也抵挡不住年轻的厄洛斯,箭头淬着塞尚的颜料直取他的三分命。苹果是不好的象征,马嘉祺在理智的伊甸园试图拒绝蛇的诱惑只是徒劳。
那只苹果骨碌碌滚到他身边停下,“今天吃烤肉还是串串?”发来一个邀请,马嘉祺不动声色地移开同他肌肤相接触的胳膊,然而为时已晚,那一块相亲的肌肤被融,马嘉祺开始被苹果的香气包围侵袭,他揉了揉鼻子误以为丁程鑫身上喷了香水,他好认真地发问。丁程鑫的耳朵悄悄染上苹果的红色,拍了他一掌然后起身离开。马嘉祺盯着那一块被拍红的皮肤总觉得丁程鑫在他身上施了一个咒语。但最后没能去吃成夜宵,马嘉祺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半张数学卷子尚未完成,于是目送着队友们离开而咬着笔杆子解那一道几何。他正思考着是填辅助线还是建立直角坐标系就看到丁程鑫又折返回来,“不是去吃烧烤吗怎么回来了?”马嘉祺有些疑惑。
“我也有作业没写完。”丁程鑫编了一个理由在他对面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本英语书开始誊抄后天抽背的单词,一个字母落下就打量马嘉祺一眼,马嘉祺终于下定决心画直角坐标系然而被他盯得奇怪,于是很客气地问了一句,“我做错了?”丁程鑫愣了一两秒一看那道题恰好在联赛卷上做过,“错是没错,麻烦了。”于是接过他手中的自动笔添了一条辅助线迎刃而解曲曲折折的题意。
他并不是那种好为人师的人,然而看着眼前的小朋友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一点小小的骄傲忽略了数学老师开始破土生长甚至越过这一道小小几何题慢慢往下蔓延到整张卷子。当马嘉祺放弃最后一小题合上笔盖才发现丁程鑫伸手掩盖了第三个哈欠,他的眼睛里有水光,“吃烤肉吗,我请客。”他看着丁程鑫突然亮起来的眼睛,觉得自己的提议天时地利人和的棒。
丁程鑫坐在他对面喝可乐然而实际咬着吸管走神,烤肉被马嘉祺夹到丁程鑫的盘中,他回过神吐了一下舌头对自己的不专心表示抱歉。然而除了烤肉竟然也不知道该提起什么话题只得拿学习考试和训练搪塞,三言两语也没传递真正想说的话。也不知道谁提的建议两人就沿着江边散步消食,丁程鑫在他前方三步远而灯光落在他身上将他映得疏远了几分,然而他转过身对马嘉祺埋怨似的“你走得好慢啊。”过来牵他的手邀他同行,不知道这是不是川渝人特有的黏糊糊的待客之道,马嘉祺的耳尖烫烫的。
夜晚的江边比他想象得人多,江风并没有化解一丝滚烫,马嘉祺怀疑自己掌心的温度快要融化柠檬茶里的冰块,杯壁上湿漉漉的水划过手腕,他的肩抵着丁程鑫而体温传递,他又闻到了那股苹果的香气在他身边打转,他所有与丁程鑫相关的部位陷入局部高烧而要瘫痪,好在大脑负隅顽抗拯救马嘉祺于生死一线,然而厄洛斯再次出招。“你喜欢重庆吗?”他凑近他的耳边问出这个盘旋心头良久的问题。
好危险的距离,热风顺着神经直攻他的大脑,他短路了三秒钟。丁程鑫以为他没听清,距离又近了几厘米,“你喜欢重庆吗?”一只手轻轻握住马嘉祺想要抓住他,另一只手攥紧掌心捏住小小的勇气,指甲嵌进肉里留下半月的印记是不圆满的期许。
马嘉祺好像领悟了他的言下之意,一颗苹果砸在他的头顶试图颠覆他的重力规则,使他头重脚轻而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反手握紧丁程鑫的手,理了理错乱的语言中枢回以了“喜欢”二字。然而脸皮瞬间里外红透,羞赧得除了双手握紧几欲走成陌生人,然而又慢慢靠近向对方黏去像是两块磁石最终贴合在一起。
最后马嘉祺送丁程鑫上末班车,他们隔着车窗道别好像电影里的送别,丁程鑫的指尖在车窗上画了一颗心戳着那颗心冲马嘉祺笑,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明天见,丁程鑫。”他冲缓缓远去的公交车挥手。
似乎觉得这样的道别不够亲切,于是又微信发去一天“明天见,阿程。”绿色对话框里的阿程两个字亲切而甜蜜,竟然他有些羞怯而产生撤回的念头,但又忍不住从心底流淌出糖浆。
于幸福中他闻到了苹果的香气,他此刻确信了香气并非是丁程鑫身上而来而是降临在他身上的春日。他盯着那两字又悄悄说了句“明天见,阿程。”